殖民是一种野蛮水平的发展之道。从道学视角看,道学分为“科学之道”和“统学之道”。高科学权重,具有还原事物的冲动,容易产生殖民行为;高统学权重,具有整合事物的冲动,不容易产生殖民行为,而往往成为被殖民的对象。农业时代后期,欧洲国家开始了全球殖民进程,作为殖民受害者的中国,可以在反思中返回历史的岔路,捡起丢失的武器。
本日记曾在疫情前回顾过不同时代的殖民形态。殖民是智能、稀缺、缺乏自由治理能力三个要素的函数,而在不同生产力发展时代,殖民的工具、目标和模式具有鲜明的区分度。总体来说,人类经历过的殖民阶段包括:农业殖民、工业殖民、金融殖民、信息殖民。当下正在信息殖民时代,还可以细分为:算力殖民、联结殖民、算法殖民、数据保真殖民。
农业时代偏重于是“物质流时代”,生产力比较落后,产业迂回链较短,人类靠地吃饭,“民以食为天”。殖民的目标是土地,人似乎是多余的,当然人可以变作劳动工具。
工业革命时代偏重于是“物质能量流时代”,生产力有所进步,产业迂回链有所加长,人类开始靠加工吃饭。殖民的目标主要是工厂,此时还难以摆脱对土地和人的需要。
金融革命时代偏重于是“信息能量流时代”,生产力又上了一个台阶,产业迂回链再次加长,人类开始靠带有信息的货币吃饭。殖民目标主要是货币和信息,地人已经被抛弃。
信息革命时代偏重于是“数据决策时代”,生产力再次轻资产化,产业迂回链加长到“数据处理”环节,人类开始摆脱货币的束缚,开始靠数据决策吃饭。
回顾信息殖民时代中国的境况,真是“痛定思痛”:美国为代表的殖民,通过芯片、互联网、区块链、OpenAI算力赚了中国多少钱。
但更要弄清的是,革命时代的进化尤其是AI阶段,是一个智能化垄断性强化的分工过程,这种分工已经不是产业意义上的分工,而是物种意义上的分流。
这种分流集中体现在AIGC上,从殖民的防御来看,不管是来自于“由外而内(自上而下)”的“AI科技”,还是来自于“由内而外(自下而上)”的“AI科学”,落后都必将面临国家幻灭、人种灭亡、尊严丧失的“意识殖民”。
留给我们的唯一路径是“变则通”:第一种是救急方案:以数据场景换AI技术;第二种是应急方案:以财换才;第三种是中期方案:金融换AI技术,这是当下要做的所谓“新质金融”、“硅质金融”;第四种是长期方案:AI劳动者自产力。如何将中国打造成一个自力更生的“AI劳动力生产中心”。
“AI劳动力生产中心”又有三条路径:第一条是构建全球AI应用道场,升维超越AI生产力;第二条是发展人机融合,形成“双基AI劳动力”;第三条是最根本的,培养碳基AI创新劳动力。这需要在硅质科技、硅质工匠的基础上激发碳基人创新硅质理论、大胆硅质创幻、构建硅质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