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尔翔：中国政务品牌：“诚信养廉”

人类和一般动物相区别的地方，在于人类有更强的自律以整个人类为组织开展自组织活动，以开放心态，以“三流交换”为手段，达到有效持续熵减的目的。不管是外交上的和平共处，还是内政上的肝胆相照，拟或是经济上的互惠合作都是熵减的外在表现。薛定谔，任何生命，都以负熵为生。社会组织也有生命，若任由熵增，国家和全球都可能湮灭。

经济是政治的目的，经济平台是政治和市场的媒婆。可见，平台是国家负熵的重要装置。离开了平台，政治难以清，难以亲；市场难以尊，难以慧。随着信息技术由人脑到人工脑的科技的发展，随着这种信息技术对“制度技术”的激发，一种能将信息、金融、产业分形融合的新型劳动平台TIF呼之欲出，平台的功能从隐性出落为显性，从低级走向高级。

新型平台肩负熵减使命，将社会群落通过区隔化而功能化，强化使用价值，形成“社会器官”，顿悟出“高级社会生命体”。一般货币是一般劳动的货币，诚信则是高级生命体劳动的货币。一般货币从“技术共识”修炼到“制度共识”，才算是达到了“诚信共识”的高度。高薪养廉是一种由一般货币驱动的低级养廉，诚信养廉则是洞悉了社会本性的高级养廉。

政务作为一种“高维劳动”，是一种“高维生产力”，是一种具有ESG精神诚信特性的合作范式。这种范式的特征是诚信在先，交换灾在后。决定“高维劳动”质量的是诚信而不是一般的劳务与货币的低维交换。放眼世界，高薪养廉，养出了两极分化。高薪养廉，养出了国家傲慢。高薪养廉，养出了全球无序。中国亟需要做出政务诚信的品牌。

西方将政务劳动低维化，形成了政党资本化的交易模式，高耗能、高污染、乏底线，外耗化。中国的“先天下后天下”文化保持政务劳动的诚信水准，高维水准。虽然容易形成内耗，但是随着信息技术水平的提升，甚至元宇宙时代的到来，随着“政务制度”对信息技术变量的引入，所有从政者的客观诚信水平和主观诚信水平都将得以揭示披露。

这要求政府诚信具有如下几个特征：第一，统一化。这是“统一大市场”在政务劳动方面的体现；第二，第三方化。这个劳动市场不是政务工作自己评价自己，而是由政务以外的他人进行评价；第三，平台化。不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的民粹般的用脚投票，振臂高呼的游行进行，而是由平静客观不可篡改的平台来进行。

这种平台又具有两个特征：第一，标准化。即政务劳动平台和经济劳动平台的精神诉求一样，都遵循“物以类聚”，“人以层分”的要求，这样人类社会的诚信劳动就可以通约；第二，现代化。政务作为一种劳动研究必须解剖出其“劳动生命链”架构；政务劳动者有权力发挥其“ESG”指标获得金融支持；政务劳动作为决策业要引入最高信息技术如元宇宙。

政务劳动平台的标准化和现代化相结合，又会派生出政务指标体系的微分化从而精准化。第一，内容微分化。任何人的指标体系初步可以分为四个方面：“角色身份”、“语言表达”、“行为特征”、“服务效果”；第二，层级微分化。“角色身份”诚信底线可分解为阶梯状下降样态：“党员”、“军人”、“公检法”、“一般行政者”。

中国政务劳动，将在线上或者说Web3.0、元宇宙云端平台+各地实体平台所形成的“云身结构”新型现代化标准性复合平台上高效开展。“息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新型政务平台，有利于民众与从政者在“清”、“亲”、“切”的机制氛围中形成一个善于熵减的生命有机体，远离所谓的“塔西佗陷阱”。没准西方觉悟者会进口中国品牌的“诚信养廉”政务模式。

（作者：窦尔翔，北京大学教授，国声智库“域富论”专项课题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