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学者智“疫”】(12) 彭波：不必过于担心复工带来疫情的扩散

编者按：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社会各界献策献力，动员各方力量支持帮助疫情防控工作。目前，全国肺炎疫情防控取得有效进展，国家部署谋划，出台相关政策举措努力恢复经济社会平稳运行。在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两手抓”的背景下，下一步如何推动中国经济尽快回归正常轨道？如何有效消除肺炎疫情对我国的影响？疫情防控工作还将如何开展？中国网政务联合新型智库“国声智库”策划推出【专家学者智“疫”】专题系列报道，邀请我国高校、研究机构等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围绕疫情有关议题展开研讨，刊发相关评论文章，解读疫情对各行业的影响，发挥智库机构咨政建言、舆论引导功能和国家媒体平台的作用，助力早日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推动中国经济尽快恢复平稳发展。‍ 

不必过于担心复工带来疫情的扩散

彭波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

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之下，国内生产骤然停滞达1月有余。迫于经济压力，复工已经成为非常急迫的问题，各地正在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正在次第采取措施逐渐复工。中央政府也一再强调抓紧复工。2月2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发表重要讲话时指出“要统筹做好经济社会发展各项工作，有序恢复生产生活秩序……”。但是当前很多地方政府、社会组织和个人，对于复工带来疫情的“二次扩散”仍然非常担心，迟迟不能，或者不敢加入复工的行列。

笔者认为，面对疫情的肆虐，谨慎是非常必要的，对于复工之后新冠肺炎疫情的“二次扩散”当然还需要加倍小心，但是也不必过于担心，因为疫情在整体上已经进入了可防可控可治的阶段。理由如下：

一、及时、有效、精准的应对能够实现

疫情突然发生的时候，各方面的确显得略为慌乱，漏洞比较多，但是随着疫情防治工作的持续推进，各方面的经验在不断积累，目前已经可以采取更加精准有效的应对措施。

一是医疗处置能力不断加强；万一复工过程中出现疫情，可以及时发现，也有条件及时安置处理；当前哪怕是在医护资源最为紧张的武汉地区，也已经出现了病床等人的现象。即使如此，武汉当地政府仍然在计划扩建新的方舟医院以保证满足需要，实现“应收尽收、应治尽治”。目前，中国的口罩生产能力已经提升到日产5000万以上，并正在向日产1亿的目标迈进。因此，当前中国的医疗处置能力是可以保证应对突发疫情防治需要的。

二是信息搜索能力提升，应急机制更加有效；以当前的信息能力，一个人的行踪基本上已经很难脱离监控的范围。所以，一旦发现某个人感染新冠肺炎，或者仅是疑似感染，可以迅速通知、找到并且隔离与其有着较为紧密接触的人。例如在2月20日，当当网公司出现一名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与其有过密切或者仅仅是可能接触的66人立刻被隔离观察。因此，在当前的应对机制之下，新冠病人脱漏的可能性已经比较小了。

三是可以进行更加精准的应对。现在全国绝大多数城市和乡村都已经实现了严格的小区（村）封闭管理，无物业、无安保、开放式小区由属地街道（乡镇）负责落实封闭措施。万一出现疫情，可以进行“封厂”，“封区”，而不必直接“封城”。类似的做法在国际上也是被接受的。就以意大利为例。当地时间2月24日午间，该国共有219人确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5人因此死亡。受疫情影响，意大利政府下令北部11个市镇封城隔离，涉及人口约5万人。其实也就相当于中国隔离了11个乡镇或者小区，并没有“封国”，也没有封“大区”。

二、防治实践证明中药有效

新冠病毒属于新出现的病毒，因此当前并没有开必出可用的、有针对性的防治疫苗。但是好在中医与西医的逻辑不同，当前大面积的防治实践表明，中医对于防治新冠是存在较好效果的。

2月21日上午10时，国务院举行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联防联控机制举行新闻发布会。在新闻发布会上，科学技术部副部长徐南平在发布会上表示，全国中医药参与救治的确诊病例已经超过6万例，占比在85％以上。总体来看，当前的中医治疗有一定疗效，中西医结合治疗，效果十分明显。

2月6日，国家卫健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发文向全国推荐使用清肺排毒汤，对于其效果，2月19号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司司长李昱予以了相关介绍：截止到2月18日，已经有10个省57个定点医疗机构的701例使用清肺排毒汤的确诊病例纳入观察，其中有130例治愈出院，51例症状消失，268例症状改善，212例症状平稳没有加重。对有详细病例信息的351例病例分析统计，在服用清肺排毒汤之前，有112例体温超过37．3℃，服药一天以后有51．8％的患者体温恢复正常；服药六天后，有94．6％的患者体温恢复正常；有214例患者伴有咳嗽症状，服药1天以后，46．7％的患者咳嗽症状消失；服用6天以后80．6％的患者咳嗽症状消失。同时对其他症状，如乏力、纳差、咽痛等也有明显的疗效。在这351例患者中，所有的轻型、普通型患者没有一例转为重型或者危重型；22例重症患者中有3例治愈出院，8例转为普通型；共有46例治愈出院。以上数据也显示清肺排毒汤对治疗新冠肺炎具有良好的临床疗效和救治前景。

目前看来，当前23359例治愈（2月24日）当中，相当大一部分是中医的功绩。虽然不敢说100％，但是在实践中证明中药有着90％以上的有效率，这个有效率实际上能够大致满足预防疫情扩散的需要。

三、一些西药对于防治新冠肺炎疫情存在效果

中医在治疗新冠肺炎疫情当中已经显示了一定的效果，西药也在加紧推进。2月15日科技部公布了3个正处在临床试验阶段的药物。第一个是法匹拉韦。到2月16号为止，科研攻关组组织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开展了法匹拉韦针对新冠肺炎的临床研究，入组26例，其中普通型25例，重型／危重型1例。目前看来，法匹拉韦尚未发现明显的副作用，患者依从性好；对发热患者退热作用较好，服药后两天内退热率达72％；3天内肺部影像学好转率38％，6天内肺部影像学好转率70％。截止2月21日，法匹拉韦在深圳做了80例对照试验，目前观察效果不错。中国之外，其他国家，如当前的日本政府也对法匹拉韦寄予了极高的期望，差不多是赌上国运了。日本厚生劳动大臣加藤胜信在22日的记者会上公开宣布，目前日本政府储备了200万份法匹拉韦，并已经在22日正式投入临床治疗。

第二个是干细胞治疗。2月3日，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中国工程院李兰娟院士表示，此次疫情，针对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危重肺炎病人治疗，已证明干细胞治疗能改善病毒感染患者的病情，并鼓励此次新冠状病毒肺炎危重症患者尝试干细胞治疗。截止到2月21日，已经有4例接受治疗的重型患者出院，将进一步扩大临床试验。

第三个就是瑞德西韦。瑞德西韦一度被国内某些人称之为“人民的希望”，当然后来证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些神奇的效果，至少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得到临床验证。虽然如此，科学家进行的体外试验，显示对病毒有很好的抑制作用。从2月4日开始，中国卫生部门紧急联系吉利德开展相关临床试验。现在已经在武汉10个医院参与进行比较大规模的临床试验，其中重症的患者入组200多例，轻型患者入组30多例。

当然，目前这些西药还是缓不济急，因为双盲测试结果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比如说瑞德西韦的双盲测试结果至少要等到4月27号。幸运的是在临床当中，发现一些传统的西药对新冠也显示出一些治疗效果。例如一个上市的老药磷酸氯喹，在北京、广东一共做了135例试验。治疗轻型和普通型患者130例，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一例轻型或者普通型向重型转变。一共治疗了5例重型患者，其中4例已经出院，1例转为普通型。总体来说效果不错。因此，在防治新冠肺炎方面，西医西药也在迎头赶上。与日本的孤注一掷相比，中国在防治药物的准备及可选择空间要大得多。

四、新冠病毒在传播过程当中毒性不断下降

一般的病毒学理论认为：一种新出现的病毒在多次传播之后，毒性会有所下降，至少会向中等毒性转化，杀伤力变得不是如一开始那么强烈，在传播过程当中逐渐转变一种稍微强烈的普通流感。这可能是因为人体的适应能力加强，也可能是因为病毒本身的传播规律。

目前看来，新冠肺炎疫情在传播链条上也呈现出死亡率下降的特征。截止到2月24日的疫情数据，武汉是4．26％，湖北死亡率3．88％，湖北之外是0．77％。从数据上看，明显存在随着病毒的扩散，杀伤力不断下降的特征。虽然这其中也包含着医疗资源充足与否的问题，但是病毒在传播过程中毒性下降的特性也是能够得到一定体现的。

在国外，这个死亡率原本也比较低。较早发现新冠病毒的越南、泰国、新加坡等国均未出现死亡病例。最近几天，韩国、意大利和伊朗突然暴发，总体死亡率陡然上升，但是并未违反病毒在多次传播之后毒性会有所下降的规律。可以预见，随着医疗条件的不断完善，及防治经验的丰富，药物的不断开发，死亡率还将不断下降，新冠病毒对人类的杀伤能力还将越来越小。

五、天气渐渐转暖有利于控制疫情蔓延

众多病毒专家的研究均表明，新冠病毒相对比较喜欢寒冷，害怕高温。03年的“非典”疫情，就是在进入6、7月份，天气逐渐炎热之后，就自动消失了。从目前新冠肺炎疫情在全世界热带国家的传播来看，情况也还算是比较乐观的。印度曾经发现三例，在治好后并没有进一步扩散的后续报道。新加坡除了号召国民加强警惕之外，并未采取比较严厉的防控措施，目前看来，并没有出现显著扩散的迹象，而且也没有死亡的报道。其他热带国家如越南、柬埔寨、泰国、菲律宾和印尼等，同样也都没有采取较严厉的限制措施，但是新冠肺炎疫情并没有出现较为显著的扩散，这说明高温对于疫情的防治的确存在一定的效果。

如果按照中医的理论看法与之类似。中医理论判断本次新冠病毒，是常见的在冬春之交暴发的阴邪病毒，俗称“春瘟”，以寒湿为特征，喜寒怕热，喜阴怕阳，同样认为新冠病毒将会随着天气的转暖而逐渐减弱，而且认为其减弱来得更早。始于大雪、发于冬至、生于小寒、长于大寒、盛于立春、弱于雨水、衰于惊蜇，进入3月份之后新冠肺炎疫情的传播就将衰弱，在4、5月份之后就将渐渐消失。因此，相信随着天气转暖，新冠病毒的生存环境恶化，其传播能力将会不断下降，更加便于控制。

目前看来，新冠病毒的确狡猾，传染性强，杀伤力大，但是除了武汉及湖北地区因为早期的懈怠及资源不足而一度出现失控之外，其他省份的经验充分表明疫情的影响是可控的。首先，截止到2020年2月24日晚上22：32，全国除湖北之外的死亡率仅为0．778％，明显轻于非典将近10％的死亡率，表明治疗措施比较有效得当。二是全国24972例治愈，除湖北外8224治愈，治愈率达63．3％，除湖北之后全国新冠死亡101人，治疗效果还是比较不错的，相信剩下的病例绝大多数也将得到治愈。三是除湖北外疫情基本上得到控制。据国家卫健委通报，2月23日，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新增确诊病例409例，其中湖北省398例，其他各省新增接近个位数。国家卫健委2月24日数据显示，2月23日全国有25个省市区（含兵团）新增病例为零。截至2月24日，已经有广东、广西、山西、贵州、云南、辽宁、甘肃等7个省份分别将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应急响应级别由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调整为二级或者三级。

因此，根据目前这种态势，可以判断复工之后疫情“二次扩散”的前景应该没有那么可怕，不应过分担心复工带来“二次扩散”的问题。对于疫情“二次扩散”的担心，北京佑安医院感染综合科主任梁连春近日就表示，由于北京采取了多种有效的隔离措施，所以疫情二次扩散出现的概率几乎没有。

2月2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发表重要讲话时指出，“在充分肯定成绩的同时，我们必须清醒看到，当前疫情形势依然严峻复杂，防控正处在最吃劲的关键阶段。”“此时，万万不能只看到疫情防控令人欣喜的一面，而忽视‘拐点尚未到来’的警示。”如果能够在有序复工的同时，强化相应的社会预防措施，进一步完善中西医结合防治方案，各地方政府视自己的疫情传播情况，区别对待，因地制宜，有条件地、谨慎地复工，随着天气逐渐转暖，疫情应该不难得到控制，生产也能够得到保障。

特别声明：专家学者智“疫”系列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中国网看点观点或立场。如有相关疑问请联系文章作者。

本期责编：胡俊

作者简介：彭波，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对外贸易研究所研究员、博士后。